临别前,“包打听”的一双眼球外凸的眼睛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俩现在过得还好吧?”“唔”她答道。只见对方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说:“他人还是好的。比我好,不像我,吃喝嫖赌样样来!我是不肯亏待自己的,人活这一辈子就是要想得开,过得好,自己心情好最重要。”
他还没结婚,谈了个女朋友,俩人同居在一起。但是假如重新来过,莉还是不会选择同他在一起,即便他有钱。
回到家里,一进门,一屋子的油烟味,她婆婆正在厨房炒菜,从眼角斜睨着她。她婆婆是个矮胖的女人,年纪不过五十出头,过去曾在菜市场摆地摊,近两年因为腰椎病犯了便不再干了。
她每天兴兴头头地买菜做饭,帮她接送孩子上幼儿园,她是那种闲不下来的人,可是她有时也会抱怨。她有时回到家,看到母子俩坐在那里,叽里咕噜地在议论什么,她知道一定又是他妈在抱怨自己命苦。
她有时真的想不明白,这是何苦来着呢?她如果不想做饭也没关系,她自己来做,但是她婆婆一方面要抢着做各类家务,一方面又在她儿子面前抱怨,时时不忘提醒他他娶的老婆哪比得上老娘任劳任怨?
对于这点,她感到很委屈,因为自己白天要上班,还经常加班,有时周末也被老板叫去加班,晚上又要带孩子,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谁让她是职业女性呢?但她其实很羡慕其他那些女人,生完孩子就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哪像她这般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在单位忙得焦头烂额,到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披头散发地跑回家。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家里总共两间房,大间里住着公公婆婆,小间朝北,对着过道,终日不见阳光,是她的婚房。她的丈夫此时正坐在床上看电视,上身穿着一件背心,露出两条肥硕的胳膊。他朝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专注地看他的电视。
她有时甚至有些神志恍惚,眼前的这个人是当年那个叱咤篮球场—篮球场四周围着一群迷妹们,包括她自己—身姿矫健,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吗?简直判若两人!
床上躺着的骏显得邋遢,颓废,或者他其实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只是过去的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而已。还有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过去觉得很酷,现在她一见就来火,她多么希望有个人对她嘘寒问暖,陪她聊聊天。
她是那种风风火火,敢爱敢恨的女人,她不喜欢温吞水,没有主见,对老娘毕恭毕敬,早请示晚汇报,把她这个老婆当作空气。
他在家什么家务活都不干,连自己的内衣放在哪个抽屉都不知道。脱下来的臭袜子扔得满屋都是,然后由他的老娘像捡宝一样,一只只收集起来,满脸甜蜜的笑容。她知道在她婆婆眼里儿子永远长不大。
但是她看不惯,拉长了脸,面若冰霜。只要发现一只臭袜子,她就小题大做,用一只手的指尖把那只袜子拎起来,夸张地用另一只手捏住鼻子,对他说,拿到隔壁去。
除此之外,她还经常为一些小事和他争吵不休。比如他今天又多花了五块钱,用来买碟片,她向他扳着手指头细数,如果这五块钱不买碟片可以用来给女儿买点什么,如果他坚持一个月不乱花钱,她女儿没准就可以买套画笔。
骏很少同她争论,总是习惯性地保持沉默,于是她更来气,成天像怨妇一样喋喋不休,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儿媳,好妻子,可是她就是装不出来,也懒得装。
时间长了,骏也开始躲着她,周末和朋友出去玩,平时经常躲在他父母的房间里,她也不便去叫他出来,就和女儿一起在房间里做游戏。
她最恨他不上进,别的男人都在外面拼命赚钱,可他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闲暇时间喜欢去打球,偶尔也会同一帮狐朋狗友们出去吃饭,他埋单。为此,她和他激烈地争吵过,她说:其他人都比你有钱,可人家都不是傻子,为什么就该你请客呢?停了一会又说:三百块钱,三百块钱可以给孩子买多少块蛋糕,多少瓶汽水,你知不知道?!
骏依旧沉默不语,只有偶尔被逼急了,他才会吼两句,比如请客吃饭是我的自由!她一阵癫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问他:你一个月就挣这点钱,女儿的兴趣班学费都靠我娘家贴补,你再看看我,省吃俭用,我才二十八岁,别人像我这个年纪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我身上穿的全是最便宜的地摊货,就连这我都舍不得买,你有什么资格谈自由?标题回顾:我被五个男人塞满 我和5个男人一起做 几个男人一起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