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寿命不过百年的区区凡人,却令我游荡百年也始终难以摸透?
为何最后伤心断肠的总是这些痴情女子?
我曾自以为了解的人,最后却欺骗了我,正如那个可怜的宫妇一般。
哪怕是遭欺骗,也心甘情愿?
——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吗?
虚伪!
大汉末年,烽烟四起。见惯生死的我,却见不得这妻离子散、路有冻骨的人间惨象,便想寻觅一个远离战火之地。当时的姜国并非强势之国,落后偏远。其他诸国连吞并的兴趣都提不起来。然而我周游列国,却对这个弱小国度情有独钟。
无战火、无惨象,除却落后这点,大概便是天下文人骚客所向往的世外桃源吧?
纵使活了上百年,也不见得就知晓《四书》《五经》《离骚》《论语》。我在此处开了间学堂,却发愁少了个教书先生。
那日清晨,刚将桌案摆放到堂口,便听到外边嚷嚷。心下好奇,出去看看。只见他正与一个小厮纠缠,小厮用手揪着他的领子,他如被用线提着的鱼一般摇晃。见众人围观,小厮更加理直气壮,大声说:“诸位,我是这包子铺老板,这个人啊,偷我包子被我捉住,还抵赖不还钱。今天你不还钱,就别想走!”
我细细打量,他穿了一身白色布袍,白色布带束发,并不如何奢侈华丽,却也不像是会赖账偷窃之人。他也不多加辩言,淡然说:“我身上没有钱财,这样吧,我这车上的这些书你挑几本,便算了事,如何?”他的旁边停着一辆车,车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书,应该是个读书人。世人皆说书生傲骨,可今日却又如何?
小厮却并不打算这样放过他,扫了一眼满车诗书,嚷道:“我要你这破书何用?你快把钱给我!”
前一刻还淡然处之,听人如此评论自己的诗书,他却立刻大怒:“破书?你这等愚昧之人氓隶之徒懂什么?净会糟蹋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
小厮也有脾气,本就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现在听人如此辱骂,自然火冒三丈,抡起拳头便要揍他。我正想着我这儿正缺一个教书先生,这就送来一个落难书生,真是上天眷顾,就看到他要挨揍,立刻喝道:“住手!”
小厮住了手,众人看向我。我也不废话,掏出半吊铜钱扔给小厮:“可够?”
小厮虽是不满,但钱既已到手也没有多加纠缠,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众人散去,他抱拳鞠躬:“多谢姑娘仗义疏财,在下来日定当厚报!”
我暗里偷笑脸上却眉毛一挑道:“来日是何日?我开办了一间学堂,正缺个教书先生。既然要报恩,便留下吧!我也不会亏待你,每月二十吊钱如何?”
“这……”
见他迟疑,我快速道:“有恩不报非君子!你若不是那等宵小之辈吧?”
他似乎有点惊讶我的话,眉头一挑,不悦道:“自然不是!既然如此,那我便留下,教书育人也还不错。”
我连忙道好,帮他拉车。见他车上角落还有长剑一把,不由惊讶。不曾想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会剑术?那又何必任一个小厮欺凌?他言,那小厮只是愚昧,却并非大恶之人,自然不能伤他。我莞尔一笑。
自那天起,我这学堂便正式开办。他负责教书,我负责烧饭,他负责打扫;我负责招生……看来老祖宗的话确实不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便这样安静过活着,没有流血,没有死伤。
我曾问他是哪里人,他说山里人。我说废话,大山多了去了。他笑着说我阅尽天下百书,知得无数名山大川,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生活成长的那座山叫什么。他说他小时家里贫苦,买不起书上不起学,便进了寺庙当俗家弟子,借庙里的藏书看。后来天降异火,寺庙给烧了,他和一些书籍幸存下来,便还俗回家,谁知一对父母给病死了,他也就成了孤身一人。
最初是给地主员外家抄书为生,后来听闻朝廷举办科举考试选拔官员,他也想建立一番功业,便将工作辞去,赶来京城。谁知刚来京城,便遇到一个乞丐偷了人家俩包子,店铺小厮后边追赶,那乞丐刚好撞到他,就顺势往他怀里扔了一个包子。小厮看乞丐追不上,这拉着车的书生肯定跑不了,也就顺势混淆是非,将脏水泼到了他身上。
“你也真够笨的!人家那样冤枉你,你也不辩解?若是本姑娘,早就打得他屁滚尿流了。还敢将脏水往我身上泼?你说,那天若不是我出手相助,你要怎么办?”标题回顾:白腻的身子掐住腰 将她的臀部尽量的贴近自己 老婆头发散乱双手无力地抓住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