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隔层纱”,她一伸手,他一点头,便是私定终身的节奏。学院的交谊舞社,如太阳炙热的红色波点裙,如傲雪凌霜的白衣衬衫,女孩热情奔放,男孩玉树临风,流动风情的舞姿,他们是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
时光定格了他们最美的故事,恰如风沙如影随形,也不逊色于三毛和荷西的爱情。
相伴总是短暂,妄想长长久久,却躲不过是是非非的纷扰。
如眉和林枫约定,按照分配,毕业后留在学校附近的中学任教。这里是林枫的家乡,他的父母年迈,家中独子,极喜欢如眉,这对如眉来说也是不错的归宿。
如眉内心如花般绽放,欢天喜地的要带着林枫回家见自己的父母。他们大包小包,辗转多次。如眉提前让人给家里带了信,却没人来县城接他们,只得又换乘了马拉板车,才来到如眉的家。
踏入古香古色的宅子,青翠欲滴的蔓藤缠绕着门前的立柱,一株艳色的海棠树倾斜地依靠着高墙,越往深走,越是隐隐觉得弥漫着古旧迂腐的破败气息。
如眉祖上曾出过清朝的进士,父亲又是同辈中唯一的男孩,极受独宠,却也性格乖戾。如眉是家中长女,底下有几个妹妹,却是没有男孩当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如眉眉头微微蹙起,和林枫对视了一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轻轻推开屋门。只见父亲正襟危坐,面色铁青,看都没看林枫一眼,就冲着如眉厉声道:“逆女,跪下!”
如眉的母亲掀开侧屋的门帘,赶紧小步度过来,扶住了如眉,斜眼瞪了一下如眉的父亲,说道:“好久没回家了,你别吓着孩子,有事就不能好好商量了吗?”然后转向林枫,拉着他的手按到座位上说:“好孩子,先坐先坐。”
如眉看父亲脸色不好,便知道他必定有自己的小九九。心想着,只能摊牌说了这事。于是,开门见山地说:“爸妈,我今天回来就是带着林枫来见您们的,我们打算结婚在他家那里任教。”
“你……不可能!养你这么大,送你去上学,就便宜了这小子。”父亲气急败坏地嚷嚷道。“现在婚姻自由,难不成你们还要包办婚姻!”如眉小脾气也上来了,连尊称都忘了。“啪!”豆青色的茶盏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溅到如眉的脚背上,顿时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谁也离不开父母,在那个舟车劳顿的年代里,尚没有举家搬迁的自由。
如眉当晚寻了表哥,让林枫将就了一晚,谁也没再提未来的打算。第二天,如眉被父亲反锁在屋里,任林枫怎么敲门都进不了那偌大的宅子。
如眉哭得像一个泪人,读了那么多书,她以为早已摒弃了四书五经的束缚,她以为自己会是《情深深雨蒙蒙》里的陆依萍,独立勇敢,却没想到有着李可云的苦命,凄凉无助。
磅礴大雨洗去了来日的烦热,却冲不走内心的彷徨。历经百年的木门见证了世间的沧桑变迁,却也是头一次成了阻隔一对恋人的坚固屏障。
林枫在雨中勾勒着对方的一颦一笑,似乎抬眼看到那巧笑嫣兮、美目盼兮的可人儿,他伸出手却扑了一个空,苦涩的笑溢出嘴角。如眉父亲那日的话还历历在目,林枫仍记得他当日声色俱厉道:“我养老的女儿自是要伴我身边的,她的娃娃亲是早就定下的,怎么容你一个‘穷老九’把她带走。”那一刻,林枫握着拳头保证“会照顾好她的”,得到的回答却是“她好不好是我决定的!”那份固执就像拳头打上了棉花,内心生疼,却是深深的无力感。
林枫缓缓支起身子,默念了一声“对不起”,便蹒跚地走入大雨中,一个踉跄跌落在水坑里。
日子染上了几分秋叶的萧瑟,又落入冬日凌厉的寒风中。
如眉失了林枫的消息,每日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等着时光飞逝,麻木地认为时间会抹去一切的。她时常陷入无尽的梦魇,如同海的女儿在追寻王子的足迹,纯美而凄楚。她会梦到阳光下,仰望湛蓝的天空,吞吐着五彩的泡沫,又注视着它们一个个被无情破碎的美丽;也会梦到夜晚,僵冻在礁石旁,一次次渴望逃离迷失的恐惧,她想要大声地呼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自己是无声世界的一员,还是海的呼啸淹没了呐喊?
隔年的春天,她要披上嫁衣了,新郎不是他。在父亲以死相逼下,她放弃了自由,她想自己是怨恨林枫的,他为什么不能带自己私奔到天涯,只过属于他们的小日子。既然得不到幸福,是谁又如何呢?标题回顾:东华干到凤九腿软 凤九和东华滚床单描写细节 东华凤九甜文续写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