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有意无心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六子认识的,甚至是颇为熟悉的人,但是他们却认不出六子的模样。
日近午时,生意好的摊贩已经收摊了,但是熙攘的人群丝毫未见褪去,六子在人群中注意到了这点,按照往常,村民们应当在家准备午饭啊。
就在此时,菜市口的东南方向传来清脆的锣声惊飞了停息在檐牙上的鸟儿,应声而动的还有拥挤在菜市口的村民,大家蜂拥而上,争先恐后。
莫非是村东的李大户又发粮了?但是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场景打消了六子的念头。
两列官兵开路,前排的官兵分别举着“回避”和“肃静”两块大木牌子。有时候世道就是那么矛盾,这四个大字根本起不到驱离人群的作用,大家既不回避也不肃静,依然昂着脑袋垫着脚尖生怕错过了好戏。
两列官兵之后是一匹瘦马拉着的囚车,囚车上站着一个比马还瘦的女子,那女子赤脚站立垂头散发,锈迹斑驳的桎梏架在脖子和手腕上,破损的囚服上血迹斑斑,每一个破口下都是一个不浅的创口,有新伤也有旧痕,代表着之前收到了非人的待遇。
“堂堂郑家大小姐竟落到如此田地,还记得郑家发达的时候提亲的人都从菜市口排到郑家门口呢?那时郑家老爷别提多风光了,王员外的公子都看不上呢。你看看现在那还像个人样?”
“郑家得罪了王爷,不旦生意没得做,还落得一个杀头的罪,男丁都充军,女眷皆卖身,李大户见她可怜才收留了她,当一个丫鬟伺候太太,没想到不旦勾引李家少爷还谋害人家少奶奶,还好少奶奶福大命大,死的是少奶奶的贴身丫头,真是恩将仇报。伤天害理!”
“狐狸精,勾引男人就该是这个下场!活该!”
“扫把星!郑家都是因为她才没落的,你看她那一双脚,哪有女儿家家不裹足的,真是活该!”
“城东的算命先生说她,八字全阴,在阁克父,出嫁克夫!离远点离远点”
在人们七嘴八舌唾弃声中,队伍行至了菜市口中央,队伍的末尾是一个八台八抬大轿,马停车止,轿子里下来一个官老爷,这官老爷姓李是吴家村所在衙门的县太爷,正所谓父母官大过天,但是这天是阴是晴就不好说了。
六子不可思议的揉了揉双眼,这囚车上的女子确实是郑家大小姐没错,但是却不是人们所说的那样。六子迷茫了,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熟悉的景和陌生的人交织在一起,在众口凿凿的骂声里,六子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质疑。
“肃静,肃静!乡里乡亲们,外省客商们,我们吴家村一直是以重信重德为名,这几年在李大人的带领下,我们的日子是一天好过一天,我记得我小时候啊是餐不果腹,有一餐没一顿的,可是现在天天饱饭,月月有肉。这都是我们县太爷李大人的功劳。”说话的是衙门里的刘师爷,人称刘耗子,一身青衫,一把折扇,尖嘴芝麻眼外加两小撇胡子,不知道的以为耗子成了精。刘耗子站在菜市口前的高台上,身后摆着一副案桌,一张阔椅,椅子上靠躺着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正是县太爷李大人。
“但是,在这太平盛世下,依然有人公然挑战王法。犯妇郑氏,早年富绰,家道中落,李府仁慈,念及旧情,收其为侍。谁曾想到,郑氏不善,勾引家主,谋害夫人,其罪滔天!其心可诛!”
刘耗子义正言辞的在台上演说着,台下的人群也是议论纷纷,有叫好的,有惋惜的。
“多亏了我们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将犯妇绳之以法。”说到这里,那刘师爷回头跟县太爷对了个眼神。
“来人那,带犯妇郑氏。”
两个赤裸上身,握着大刀的壮汉,押送着郑灵儿来到高台上。
“犯妇郑氏,杀人害命,罪当问斩,今日行刑!郑氏,我且问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想说就上路吧,刽子手准备。
郑氏缓缓抬起头,灰暗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神采,环伺四周,指指点点的人不在少数。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是李家公子要玷污我。。呜呜。”刘师爷见机不妙,立马用布条塞住了郑氏的嘴。
“你没杀人,那这张供词是谁画押的?难不成是我们屈打成招吗?”师爷非常熟练的从案桌上抄起一张纸就来到台前,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在最后还要一个红手指印。标题回顾:情迷寡妇村男壮丁 寡妇村的男壮丁一次收费50 寡妇村的男壮丁陈世美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