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也是六月的最末尾,离七月就差一两天。那天天气很热,再过两天等七月一到,我们就要开始工作了,所以想趁最后的机会把明梓约出来聚一聚。明梓那时还没找到工作,却先找了个男朋友,跟我们见面的事她没告诉她的男朋友。
我们在沙坪坝火车站附近的一家网吧上网,把最炎热的那段时间耗过去。到了六点半,我们出来走到街上,虽然还是很热,但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我们在三峡广场找了家火锅店,那家店至今还开着,上车之前我还看到了招牌上的几个大字在夜空里闪着红色的光。吃的过程中喝了点酒,但我是不喝的,陈智谋也不喝,只有他们三个人喝,喝的是罐装雪花,不用杯子直接碰。明梓说,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看看。强哥说,我们住在重大,离这还有点距离。明梓说,有多少距离?强哥说,走过去大概二十分钟。明梓说,没事,带我去看看吧。强哥说,你回去晚了,你男朋友不会说你吗?明梓说,他才不敢说我呢,他很听我话的,不像你,老是想管着我。到时候打电话叫他来接我。强哥听到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眼神似有些忧郁地看着明梓,但明梓却很快活地和我们聊起了别的话题。
后来我们带明梓逛了一圈重大B校区,终是没有带她去我们租的公寓。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的时候,我们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望着光影里走动的人群,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叙了一波旧,感叹一下大学时光的短暂。我当时心里还觉得挺伤感的。强哥还单独和明梓聊了一会儿,聊的什么不知道,我们也不会去偷听。之后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陪明梓走到校门口,明梓打电话叫男友来接她,我们于是把她丢在那里直接回来了。我还记得道别的时候,她对着我们说,加油,看好你哟!还伸出双手指了一下,因为隔了点距离,所以我搞不清她是在指谁,大概率是在指强哥吧。那之后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再见过面,也没听到任何她的消息。
隔得老远,我就看到有个人坐在碑下面,双手托着脸,但不像在摆POSS。周围有一些游客在拍照,把手机举得很高,没有一个是对着她的。整个碑体泛着明晃晃的白光,倒衬得底下坐着的人颜色暗淡,台阶两边花坛里的花朵在白日里必定绚烂,但这个时候躲在阴影里,也失去了光泽而变成暗红色。再走近一点,我便认出了她就是明梓,相貌没变,发型却截然不同。去年这时候,她还留着一头伶俐的短发,有点弯曲,看着像大波浪;但现在发梢已经垂到了肩膀,感觉不再那么有活力了,却也多了几分淑女气质。她看到了我们也没有反应,直到走到跟前,她才仰着脸望着强哥说,你们怎么才来啊。
强哥说,跟你说了嘛,要等一会儿,沙坪坝到这里很远的。明梓的状态很不好,两只眼睛都是红的,脸颊还有未干的泪痕,说话也带着很重的鼻音。但她仍强行打起精神,站起来把我们几个都看了一遍。我说,一年没见,你变化好大。她说,一年没见,你还是那么傻乎乎的,找女朋友了没?我说,没有。老邓说,感觉你已经不像你了。她说,那像什么?老邓说,像……像容祖儿。明梓诧异地张大嘴巴,啊?你在说什么呢,我和容祖儿哪里像了?老邓立马改口道,哦不对,我说错了,我说的是你像宋祖儿。我们几个都笑了,明梓推了老邓一下,说,去你的!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
我们陪着明梓走在夜晚的步行街上,强哥走在明梓旁边,我们在强哥旁边一字排开。十点钟的步行街游人稀少,景象对比白天明显萧条,很多店铺都关门了。路过好吃街时,透过卷闸门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气氛恐怖。外围的马路上倒是车灯如流,一辆接着一辆。
走到八一路,看到街对面开着一家卖卤串的,强哥问明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明梓摇头说,不要。陈智谋这时候问道,对了,我们现在去干吗?老邓说,当然是找个能喝酒的地方,陪明梓好好地喝两杯。明梓仍然摇头说,我现在不想喝酒,就为那种人,不值得。那你想干吗?强哥问。我们都看着明梓,等待她说出一个答案。明梓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去上网吧,正好有五个人,可以五黑。强哥说,上网?对,明梓说,我好久没打游戏了,就想好好打两把游戏。老邓又附和道,好主意,打游戏是最能忘掉悲伤的了。我说,可是这附近哪里有网吧?明梓指着前方说,我知道前面就有一家网吧。我们都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看见任何网吧的字样,倒是可以看见街道旁边有一家烧烤摊,他们支起一个红色的顶棚,看起来很矮小,两个顾客坐在桌边,白炽灯的光线把他们的影子投映到布上,比真人放大了好几倍。楼宇间依然亮着很多的招牌,招牌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深邃夜空。标题回顾:寂寞老师下部自我安慰 女生在寝室自我安慰图片 女人自我安慰真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