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送彦吉走时隐约听见站在院子边的老人的声音——“猴子车上的那个小伙儿该不会是送礼的娃子吧?”
青年直接将彦吉送到花石镇车站,六点,天暗沉沉得就像傍晚。
彦吉掏出一百元塞到青年手里并一再感谢他的帮忙。青年打哈哈说:“真是城里人,出手也阔绰。不过这几趟路虽又险又长,还没到一百元的份儿!”
“就当感谢费!酬劳!嗯?”
“五十吧!怎么样?”
“我不是欺负你,在我心里,这段路就值这个数儿!”
青年不好意思的捏着票子,笑道:“我还真该去干出租车!”
“为什么不去城里?”
“是得去了!清明节过了就去。”
“去哪里?”
“广州!”
“是吗?那到时候你来找我!”
“呵呵。”
“我说真的!”彦吉掏出手机,“呐!把你号码给我!我给你打过去。”
“通了!”
“这就是我的号,去广州的时候记得找我!”
“好啊!”
这时,进城的车刚好过来。
“你得出发了!”
“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我很抱歉,但这趟没有白来,至少我了解到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用她的眼睛看遍这个世界的色彩,所以一起努力吧。”
这样黑的夜,这样明亮的月儿和星星,彦吉第一次见到,彦吉枕着手靠在椅背上,当他拿出手机看时间,屏幕上出现一条来自猴子的未读短信,短信上说:其实我并不是摩的师傅,那段坡我也从没走过,坟墓的位置也是我瞎找到的,只能说,你是个幸运的人!至于我的好朋友程锦萱为什么自杀?我猜可能她太孤独了。就是这样,一路顺风!
彦吉定晴看着玻璃窗中的眼睛,眼睛在路灯浮闪的灯光里,在铁青着脸的山林里,在深蓝色的天幕里,在自己的影子里发亮,要说出话来似的。
彦吉瞄向窗外的天空,脑海里闪过流泪的老人,寒寂的墓碑,以及女生的微笑,他不能平静的内心里,翻滚咆哮的潮水忽然决堤,从眼眶流出,浸湿了冰凉的脸庞。
篇二:坏女婿小老公真厉害 丈母娘叫女婿块上 好女婿亲爹玩死我了
回去也没用,老婆不需要他,女儿不需要他,她们需要的是钱。
这不能说她们不爱他。
爱这个字,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属于物质世界的概念。他原来以为他爱她们,可是当他什么都不能为她们做时,他忽然意识到他的爱可能是假的。眼下,他只能坐上这趟班车颠簸几百公里的路来证明他在精神上是爱她们的。尽管这个证明,需要消耗他原本不多的物质上的爱——高昂的票价和苛刻的误工费是一笔不少的损失。
但他还是决定要回去了。
老婆昨天打来电话,说女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医院几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和催款通知书——于他而言,那就是催命通知书。所以他要回去了,不管怎样,最后的时刻,他要留在女儿身边,补偿一直以来对她缺失的陪伴,不是说陪伴就是最好的爱吗?尽管此时的他觉得这就是一句屁话。
他坐在班车的最后一排座位上。整排座位上就坐着他一个人,大概人们都不愿意靠近一个穿着破烂的臭哄哄的民工吧。正好,他也不愿意靠近他们,他不能受到任何人的干扰,他需要安静,需要独立思考。坐在这个位置,可以掌控车厢里所有人的动向,从而设计出周密的行动部署。
他要干一件大事,为老婆,为女儿。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那把匕首,那是从一个微商手里买的,非金属材质,可以顺利通过车站安检,但它却具有比金属还残暴的威力。他在工地上试过,四分粗的PVC管材,一下就被齐齐地剁成两截。
他又看看手里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帅气而潇洒,酷而有型,那是他五年前照的,和他现在的真实样子判若两人。人们说,身份证上的照片都是本人扮成民工照的,而他的身份证照片却把一个真正的民工变成了成功人士。大概他的姓氏和名字不适宜做一个民工吧,他姓玉,叫玉临风。
没来由地,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标题回顾:坏女婿小老公真厉害 丈母娘叫女婿块上 好女婿亲爹玩死我了